读懂广州 | 珠水央流淌悠悠岁月,江心岛续写传奇故事

2024-03-13 15:48

广州是一座“水城”,岛屿众多,但到底有多少个?古往今来,这个数字一直在变化。沧海桑田,至今珠江水道上纳入规划的仍有59个江心岛(其中包含14个海岛),主要分布在流溪河、增江、珠江前后航道以及南航道。千百年来,这些岛屿发挥了重要作用,是广州人的栖息之地、战略要地、生活资源供给之地……它们融入城市,融入文化,记录着广州人文生活、城市发展和社会变迁。

地造人设 “出”水融城

珠江三角洲有一个特点,珠江入海口存在大量基岩丘陵,使得诸多泥沙附着在基岩之中,进而形成一个个沙洲岛。“岛”字始见于秦代,意为江河湖海中被水包围的陆地,广州很多叫“沙”“洲”“排”的地方,基本与岛有关。广州文史专家栾成介绍,广州江心岛大多属于冲积岛,在千万年地质活动形成的基底上,由珠江水系泥沙沉积及海退海侵形成,又在城市发展和人工垦殖建设中不断蜕变为城市空间和人们生活的一部分。

大吉沙岛

▲大吉沙岛是目前广州唯一一个必须乘坐轮渡才能进入的江心岛。

古番禺城本在岛上 传赵佗为“芙蓉沙”命名

从高空俯瞰广州,珠水波光粼粼,点点岛屿,犹如一颗颗绿色宝石镶嵌于水面。

据史志记载,七八千年以前,海岸线北达今日清远,西到今日肇庆,东达今日博罗一带。当时,今广州地区大部分地方是一个古海湾(溺谷湾),纳西江、北江、东江“三江之水”,由狮子洋涌来的海浪直拍今越秀山麓。后来,海水渐退,泥沙淤积,点点沙洲浮出水面,成为古时先民重要的栖息之地。

1956年,广东省文物普查队在增城石滩镇发现了金兰寺贝丘遗址。贝丘遗址是古人类居住遗址的一种,大都属于新石器时代。这个遗址恰好位于古增江河口的一个小岛上,周边是淡水与咸水交汇的浅海地带。

2001年,考古人员在广州南沙鹿颈村发现了一座墓葬,出土一具保存完好的人骨架。经专家鉴定,这副骨架的主人约生活在3000年前,是一名男性。专家复原了骨架头像,命名为“南沙人”。南沙大角山脚下的鹿颈村就曾是古海湾中的岛屿,“南沙人”就在这里生活。

广州建城也始于一座岛屿。公元前214年,秦将任嚣平定岭南,在今广州中山四路城隍庙周边一带建立了城池,作为南海郡治(治:地方政府所在地),称为番禺城,俗称任嚣城,这被学界认为是广州建城之始。根据越秀区人民政府地方志办公室主编的《越秀史稿》,秦代之前,今越秀区一带大致由东、西、中三个岛屿和两个半岛组成。其中,中部岛屿由番山、禺山等相连而成,位于今华宁里、黄鹂巷一线以东,旧仓巷一线以西,番禺城恰好位于这个岛屿上。宽阔的甘溪水道在今越秀山东南应元路一带分成文溪东支和文溪西支,分别流经岛的两侧,接着注入浩瀚珠江。不过,在珠江北岸不断南移以及人工改造的过程中,水道逐渐变窄,岛的特征渐失。

秦汉时期,浅海水位后退,越来越多的沙洲浮出水面。相传,有一年,南越王赵佗率群臣登上越秀山,西眺远方,但见烟波浩渺,几座小岛沉浮其中,酷似芙蓉。南越王脱口而出“芙蓉”二字,从此这片水域中有了第一处实名地标——“芙蓉沙”,并成为广州芳村最古老的地名,一直沿用至今。据传,今天这一带“芙蓉岗”“芙蓉八乡”“芙蓉三约”等地名也都源于南越王的那随口一说。

唐宋江心岛渐增 沙面太平沙“浮”出水面

唐宋时期,随着海水渐退,更多的小岛浮出水面。秦汉至三国两晋时期,今六二三路一带仍旧淹没于水下。到了唐代,这一带“浮”出小岛拾翠洲,也就是今天的沙面。当时,今太平沙一带还是一片汪洋,宽阔江水中仅有海珠石等岛礁,但到了北宋年间,这一带浮出五个大小不一的小岛,被称为“五洲”,涨潮时被水淹没,退潮时又露出水面,若隐若现,这是今太平沙的源头。

宋代,在今北京南路与东横街交会处有一座海山楼,被誉为“百越第一楼”,为宋代“羊城八景”之一,楼下为市舶亭,是外国商船停泊验关的地点。楼阁对面就是“五洲”,为当时一大景观。随着河沙不断淤积,明代五个沙洲连成一体,成为一个大沙洲。当地人开始上岛垦殖,低洼处,种上莲藕、慈姑;边缘处,种下杨柳,防止土地流失。到了清代,沙洲已与陆地相连,岛上莲花处处,渔歌声声,有了诗人笔下“四围莲叶三分水,一箇沙鸥破夕阳”的美景。

这个沙洲为何称作太平沙?有一个传说称,当时有人在沙洲上开了一家糖水店,非常受欢迎,吸引了许多客人,其中就有岭南三大家之一的陈恭尹。糖水店老板也是聪明人,便向陈恭尹索要墨宝。陈恭尹见这里杨柳依依,帆影点点,以“民生太平”为念,就题下“太平烟浒”四字。老板立即把题字镶嵌在画框中,挂在店门前招揽顾客。久而久之,人们就称这里为“太平沙”。

18世纪,广州珠江上的小岛星罗棋布。收藏于大英图书馆的外销画 “广州港和广州府城画”大概创作于清乾隆25年(1760年),画面中有各种船艇近五百艘,人物七百余个,呈现了当时从“黄沙”到“大沙头”8公里珠江航段的盛况。画卷最西端,有一沙洲同广州城区陆地分隔,叫黄沙洲;画卷东端的二沙头、大沙头也依稀可见。

清末民初,随着江河泥沙不断淤积,很多江中沙洲逐渐融入陆地。例如,今增沙街所在地曾为增沙洲,今海珠广场东侧华厦大酒店所在地曾被称为新沙洲。1933年,横跨珠江的海珠桥将硕大的“江南洲”(今海珠区)与北岸相连。

沙面岛

▲充满艺术风情的沙面岛(资料图片)

海丝见证 商贸兴城

“九州南尽水浮天”。江海对岛屿的塑造从未停止,而岛对广州城、广州人的滋养也从未停止过,岛与陆地相连,拓展城市发展空间;岛上修建炮台,守护一方平安。在历史上,岛屿也对商贸影响颇大。在这些岛屿中,位于珠江口的横挡岛、金锁排、舢舨洲,以及当时广州外港附近的长洲岛等最为突出。它们就像一道道大门,守护着广州城的商贸繁荣。

舢舨洲岛

▲舢舨洲岛,灯塔为航船指引方向。

上横挡岛清代被称“国门第一关”

广州海外贸易自古兴盛,外国商船漂洋过海而来,今珠江口虎门水道是必经之地。明代以前,外国商船可以直接进入广州城进行商贸交易。明清之际,外商入城有了严格限制,商船进入广州之前,必须通过道道关卡,第一道关卡便位于珠江入海口的横挡岛。所有外国商船经过虎门水道,都要到上横挡岛的税馆接受监管。

上横挡岛航拍图

▲上横挡岛航拍图

横挡岛位于珠江口虎门水道,面积只有约0.05平方公里,分为上、下横挡岛,两者相距约650米。特殊的地理位置使这个弹丸之地成为扼守广州的咽喉之地。民族英雄关天培、林则徐都曾在这里“铁索拦江”,抵御侵略者。

横挡岛还在商贸史上留下的痕迹。1684年,清政府开海贸易,官方在横挡岛、南山和三门修建三座炮台,为商贸保驾护航。粤海关成立后,将省城大关之一的虎门口设为挂号口,在上横挡岛设立“虎门税馆”。据《虎门览胜》记载:“虎门距省(注:指省城广州)百八十里,洋阔水深,乘潮驭风,不过一夜可到。十三行往来贸易,凡四十余国,莫不以虎门为总汇焉。”位于珠江出海口的虎门水道成为清代外国商船出入黄埔港的主要通道。在当时的外商看来,上横挡岛就是“大清国门第一关”,岛上炮台被称为“税关炮台”。华南理工大学教授谭元亨曾评价,上横挡岛上的虎门税馆是清政府“一口通商”的重要前沿关口,直接促进了广州十三行的繁荣。

上横挡岛炮台遗址

▲上横挡岛炮台遗址

据文献记载,当时,凡是由珠江口进入广州的外国商船,必须先在虎门口外洋下锚,在驻澳门的广州府海防部门办理手续,领取进港牌照,并雇请有官方牌照的中国引水员(领航员)。获批后,在引水员带领下进入虎门水道,虎门税馆官员检查商船贸易许可证以及是否有违禁货物,如有违禁品,要在上横挡岛卸载。一切就绪后,外国商船即可在引水员带领下,通过虎门水道,驶向广州黄埔古港。驶离广州港时,外国商船要先去粤海关领红牌,在通过上横挡岛时,由炮台守军验明后方可放行。

上横挡岛一隅

▲上横挡岛一隅

20世纪初,为方便外国船只顺利进入广州贸易,广州海关在上横挡岛东面修建金锁排灯塔,这也是广州最早的航海灯塔。

站在上横挡岛,可以看到下横挡岛以及飞架而过的虎门大桥。虎门大桥的一根桥柱底部旁有座灯塔,它就是金锁排灯塔(在珠江流域一带,小的岛礁习惯被称为“排”)。当时,珠江口水流湍急,夜间经此航道进出的商船,都要靠这座灯塔的指引。直到20世纪90年代虎门大桥建成,灯塔被桥墩遮挡,才结束使命,小岛成为跨海大桥的基石。

长洲岛成“国际岛” 商船排队数公里

外国商船离开横挡岛,下一站就是黄埔古港。黄埔古港位于横挡岛沿江北上大约90公里处,这是广州历史上的外港,长洲岛就因黄埔古港闻名于世。早在唐宋时期,广州港就有内港与外港之分,内港靠近城区,外港则是位于今黄埔区庙头村西、南海神庙附近的扶胥港。不过,从宋末开始,航道不断淤积,大型商船逐渐难以进港。

明朝初年,由于扶胥港水域泥沙淤积,船舶无法靠岸,港口移至琵琶洲黄埔村一带水域,始有“黄埔港”之名。长洲岛是珠江黄埔段的江心岛,与黄埔村一江之隔。清同治年间(1862年至1874年),因黄埔村一带河沙淤积,广州外港、黄埔挂号口迁至长洲岛,沿用“黄埔”之名。今长洲岛中山故居就是当年海关挂号口所在地。从此,这个陆地面积只有不足9平方公里的江心岛正式登上历史舞台,极尽一时之盛。

全盛时期,长洲岛外江面的商船排出3公里长,岛上商贾云集。外国水手、中国的力夫,把漂洋过海而来的钟表、珐琅、玻璃镜等西洋货卸下来,再装上接驳小艇,顺珠江直至十三行码头;又从十三行运回丝绸、茶叶、瓷器等中国货,在长洲岛装上外国商船,驶向全球各地。

长洲岛上的深井古村

▲长洲岛上的深井古村

因当时外国人进城有一些限制,大部分外国水手只能在长洲岛休憩、补给,活动于此地的有欧洲人、美洲人,还有东南亚人、波斯人以及阿拉伯人,讲洋味粤语甚至成了当地的时尚,长洲岛成为名副其实的“国际岛”。今长洲岛上的巴斯楼、外国人墓地等历史古迹都是这段历史的见证,承载了一段影响广州、中国,乃至世界的商贸故事。

创造未来 续写传奇

昔日的风风雨雨已消失在岁月的长河中,曾经的安防之岛、商贸之岛正成为生态之岛、教育之岛、科技之岛,从地理“小岛”蜕变为功能“大岛”,传承广州开放包容、开拓创新的城市文化,彰显广州向海而兴的勃勃雄心,这些岛屿中,二沙岛、小谷围、龙穴岛、官洲岛等是最耀眼的代表。

二沙岛被誉为中国体育冠军的摇篮

闲暇周末,踏入二沙岛,烟雨路、春晓街、蒲涧街……一连串极富韵味的路名,简直可以连成一首诗。一个小岛上为何有这些路名?这就要从二沙岛的开发说起。

今天二沙岛的格局源于20世纪80年代广州掀起的新一轮城市建设。1985年的规划方案要将这里塑造成“具有最绿、最静、最美以及高标准的居住、文化、娱乐、风景区”。此后的十多年里,广东美术馆、星海音乐厅、广东华侨博物馆等公共文化场馆相继建成。一个拥有高端文化品位的江心岛出现在公众视野,过去的旧地名似乎有些不搭调了。1989年,广州市地名委员会宣布,将“二沙头”改名为“二沙岛”,原路名全部取消,在数十套命名方案中选用以“羊城八景”来为“新岛”道路命名,这就有了今天人们看到的诗意路名。漫步二沙岛,让人情不自禁地联想起秀美的岭南景色。

二沙岛的开发还与国人的奥运梦息息相关。1952年,原本想在奥运会上一展身手的中国队因各种原因壮志未酬。当时,全国还没有一个可供国家队训练的完整场馆。综合地理位置、气候条件等因素,国家队训练基地最终定址广州二沙头。训练基地设计参考当时世界上体育训练设施先进的布达佩斯体育岛,历时一年零八个月竣工,整个场馆可供田径、游泳、跳水、足球等20多个项目同时全天候训练,这在国内前所未有。基地建成后,从这里走出了100多个冠军,打破世界纪录1000多项次。二沙岛也因此有“中国体育冠军的摇篮”的美誉。

二沙岛体育公园

▲二沙岛体育公园(资料图片)

12所高校汇聚一岛 小谷围书香氤氲

除了二沙岛,另一个江心岛也成了文化之岛,那就是广州大学城所在的小谷围岛。很多人不知道,这个江心岛的本名是小箍围。“小箍围”之名较早见于明末清初屈大均所著《广东新语》:“下番禺诸村。皆在海岛之中。大村曰大箍围。小曰小箍围。”因这里四面环水,像是被水围束住的箍桶,才有了这个直接而又形象的名字,后来这里改称小谷围。

小谷围岛大学城广东科学中心航拍。

▲小谷围岛大学城广东科学中心航拍。

小谷围岛在历史上是南汉王室的狩猎场和御花园,距今已有1000多年历史。南汉王室在小谷围建昌华南苑,并在苑中建造了一座行宫,名为昌华宫。《南汉书·高祖纪》对昌华宫有一段描述:“建玉堂珠殿,饰以金碧翠羽,悉聚珍宝实之。”可见建筑之精美豪华。如今,小谷围岛上的南汉行宫早已灰飞烟灭,但地宫还在,埋葬南汉国主刘岩的“康陵”和埋葬其兄刘隐的“德陵”被称为“南汉二陵”,现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在广州大学城开发之前,小谷围岛上一派水乡风光。2001年,广州决定将小谷围岛及其南岸地区作为大学城的选址。从2004年9月的第一批大学生入校算起,已整整20年,小谷围岛蜕变成文化教育“大岛”。中山大学、华南理工大学、暨南大学、华南师范大学等12所高校、20多万师生在此学习深造,成为目前我国一流的大学园区,还拥有世界最大的科学中心、运算速度全球领先的超级计算中心、60多家创新型企业,被誉为“粤港澳大湾区重要的创新动力源”。

龙穴岛航线通达全球 生物岛成为创新高地

在小谷围岛以文教闻名于世之时,广州最南端的龙穴岛也以新的面貌展示广州向海的雄心。龙穴岛位于珠江口蕉门、虎门水道出口交界处,岛上居民昔日一直靠种植、捕鱼为生。21世纪初,广州提出“南拓、北优、东进、西联”的城市发展战略,给海岛带来新的生机。

最先进入的是广州港。2001年,广州港成立南沙工程办公室,负责新的海港口建设,刚刚参加工作四年的小伙子郑际毅走上龙穴岛,当起了一名“拓荒者”。他回忆,当时的龙穴岛还是座荒岛,没水没电没桥,上岛工作要乘坐快艇。但在“就算脱几层皮,掉几斤肉,也要抢时间建成南沙港区”的口号下,拓荒者们克服一个又一个困难,将这里建设成为一座新的世界性港口,外贸航线通达全球五大洲。同期建设的中国船舶工业集团龙穴岛造船基地,成为华南最大、全国三大造船基地之一。2015年,南沙自贸区正式挂牌,龙穴岛内15平方公里的土地被规划为海港区块,号称全国最大“冰箱”——广州南沙国际物流中心南区冷链项目落户最南端。一批海洋高端工程装备制造和现代海洋服务等高端产业也集聚龙穴岛,书写新的故事。

南沙龙穴岛

▲南沙龙穴岛,造船业欣欣向荣。(资料图片)

更多的岛屿融入城市开发建设。官洲岛加入了科技开拓创新的时代潮流。官洲岛即广州国际生物岛,南依大学城,东望长洲岛,占地面积不足2平方公里,人们习惯称其为“生物岛”。21世纪初,政府筑巢引凤,吸引多位业界大咖到生物岛创业,广州金域医学检验集团董事长梁耀铭是其中的一位。经过多处考察,梁耀铭相中了生物岛。谈起这段经历,梁耀铭说,第一次来到生物岛考察,进驻的企业不多,交通也不方便,但他相信这个岛“会有大动作”。

广州国际生物岛航拍图

▲广州国际生物岛航拍图(资料图片)

2015年,金域医学总部搬到生物岛。就在这一年,在美国生活了30年的范建兵博士回国创业, 也“定居”生物岛,创立基准医疗,与金域医学一同见证这里从荒芜到繁盛的巨变。范建兵曾说,刚开始,岛上办公楼基本上是空的,想去几楼可以自己挑,但现在几乎满了。如今这里聚集了阿斯利康、默克、赛默飞精准医疗等世界500强,以及恒瑞医药、百济神州等国内一流生物医药企业总部、区域总部和研发总部,发展水平跻身国家第一梯队,就连中国工程院院士钟南山、中国科学院院士裴钢等都将高水平实验室“安家”生物岛。

广州与江海共生,江海也为广州带来了许多岛屿。千百年来,一座座岛融入城市发展,融入人们的生活。如今,岛与城、岛与人的美好传奇故事仍在继续。

岛与城不再遥远

今天,广州人用一座座横跨珠江的现代桥梁、过江隧道、轨道交通、人文景观桥等,让岛与陆地彼此连接,不断消除岛和陆地之间的“隔阂”,将岛屿塑造成家园,塑造成历史的见证,塑造成诗和远方。

“过去进一趟城不容易,实在太远了。”在长洲岛深井村居住了将近70年的凌先生说,自出生的那一刻起,他就是这里的“岛民”。他口中的“进城”是北京路和西关一带。从地图上看,长洲岛到北京路约20多公里,如今开车经新化快速出岛,大概40分钟抵达。然而,在过去,长洲岛上的居民要想进城,先得步行去深井或长洲码头,然后坐轮渡到对面的天河或海珠,再转公共汽车去北京路或西关,一趟需要三四个小时。因此,很多人一年也只离岛一两次,有些人甚至三五年都不出岛。

20世纪80年代,长洲岛和小谷围之间架起了赤坎桥。在凌先生的记忆中,这是第一座将长洲岛与外界连接起来的桥。从此,凌先生出岛不再只靠轮渡。

进入21世纪,珠江江心岛与陆地连接得更为紧密。2017年1月,广州新洲至化龙快速路化龙至长洲段(南段)通车;2021年6月长洲至新洲段(北段)通车。新化快速与广澳高速、东二环高速、广台高速相连,融入粤港澳大湾区交通网。走新化快速,长洲岛居民可以直达海珠和番禺。在长洲岛工作多年的陈女士告诉记者,她刚到长洲岛工作时,主要靠轮渡和赤坎桥进出岛。“现在方便多了,可以从赤坎桥、大学城出岛,也可以从新化快速出岛,还可以乘坐地铁,感觉与市区的距离越来越近。”陈女士说。

来源:广州日报新花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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