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洋戏剧|古乐器新演绎，人、偶同台再现17世纪经典歌剧

2023-02-14 10:16

西方歌剧源远流长，发展至今，依然具有强大的生命力，古老剧目经常公演，弥久常新。最佳例子，首推17世纪音乐巨匠蒙特威尔第（Monteverdi）遗留下来的3个剧本——《奥菲欧》（L'Orfeo）、《波佩亚的加冕》（L'incoronazione di Poppea）和《尤利西斯归乡记》（Il ritorno d'Ulisse in patria）。

▲肯特里奇发挥创意，加入木偶剧形式演绎《尤利西斯归乡记》。

蒙特威尔第创作世俗音乐和宗教音乐，是歌剧发展的先驱，被认为是音乐史上文艺复兴时期和巴洛克时期之间的重要过渡人物。在他之前，已经有作曲家以歌剧形式写成舞台作品，但始终不能成为主流剧目。

过去20多年来，香港艺术节从没有搬演过莫扎特时代以前的歌剧，今年作出创举，推出《尤利西斯归乡记》，让观众有机会接触早巴洛克时期的歌剧。比起《奥》剧的美丽神话故事和《波》剧充满色情暴力和政治权力斗争，《尤利西斯归乡记》叙述尤利西斯参军离家20年，辗转归乡，与妻子潘妮洛佩相认，情节相对简单，跟中国地方戏曲剧目中的“王宝钏苦守寒窑十八载，薛平贵回窑戏妻”情节，异曲同工，颇为相近。蒙特威尔第沿用当时流行的古希腊戏剧方式，加入哲理作包装，以人、神关系处理有关“人”的题材。

▲人与木偶合作演出。推特@Alfonso Salgueiro Photography

古乐器新演绎

当代南非多才多艺的艺术家肯特里奇依此路进，发挥创意，以木偶、木偶师、歌者和7个古乐器小组同台演出，突出人、神之间的矛盾，以及尤利西斯心灵上的冲突，跟一般平铺直叙说故事形式的演出，大相径庭。这个制作曾在世界各地巡回演出，深获好评。

▲邀来南非木偶剧团演出。推特@Alfonso Salgueiro Photography

▲《尤利西斯归乡记》其中一幕。@Alfonso Salgueiro Photography

肯氏的版本在1998年首演时，令人瞩目的另一亮点，在于音乐的处理。在现存《尤利西斯归乡记》的剧本中，一如时下做法，除了主要角色的唱词和一些间场曲注有音符和通奏低音外，蒙特威尔第几乎完全没有在音乐演绎和乐队配器方面，提供指引，因而近代音乐家纷纷提出自己的版本，由最简约的弦乐小组、形形色色的古老乐器，以至大型编制的现代管弦乐队，各自发挥自己对剧本的独到诠释，大家可以在现在流传的10多个不同演出录音版本中，听到截然不同的音乐风格。

肯氏与音乐总监及编曲皮尔洛另辟蹊径，仅以7个古乐器的单纯音色，演绎17世纪作曲家根据古希腊史诗写成、看来简单而其实非常复杂的古典歌剧，曾引起音乐界多番议论。实际效果如何，是否能与蒙氏的原作融和一体，仍有待大家在剧场直接体验。

人们现在已难以得知蒙氏当年的演出方法，但接近400年后我们仍在不断以自己的方法把这古老剧本重现舞台，使剧本继续焕发新机。以现代人的眼光和手法复现恒古常青的人文价值观，正是现在欧洲大陆剧坛风尚，这次演出，正可让我们放开眼界，涉猎崭新的艺术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