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杂志 | 以琴键诉说心声,陈锦鸿杜雯惠与子并肩同行

发布时间:2025-06-26 10:38

“凡听见音乐者,其孤独立时热闹起来。”英国诗人罗伯特・布朗宁的话,或许能诠释青年钢琴家陈驾桦与钢琴的故事,也为他即将举办的独奏会定下注脚。自闭症男孩坐在钢琴前,用萧邦的《夜曲》代替言语。这场演出,是他音乐旅程的重要节点,也是他与外界沟通的一种方式;不仅属于他,也属于一直陪伴他走到今天的父母——陈锦鸿与杜雯惠。那些反覆练习的日常、第一次完整弹完乐曲的感动,都是父母18年来陪伴的延续,不曾中断,无声却深刻。

陈驾桦7月5日举行人生首场公开售票钢琴独奏会

7月5日晚上,青年钢琴家陈驾桦将于新蒲岗举行人生首场公开售票的钢琴独奏会。作为钢琴家张纬晴的学生,他将演奏萧邦、舒伯特、莫札特等经典作品,展现其独特的音乐世界。对多数观众而言,此演出只是寻常的周末音乐会,但对驾桦及父母来说,每个音符都在重现18年走过的点滴时光。

陈锦鸿是演员,杜雯惠是电台节目主持,夫妇均为公众人物,不时分享驾桦的成长故事,但两人从不认为自己是“完美父母”。他们坦言,很多时候也不确定是否“最佳选择”,这些年始终摸索前行,不变的是始终陪伴驾桦成长。

陈锦鸿、杜雯惠陪伴儿子陈驾桦成长。 叶伟豪摄

▲陈锦鸿、杜雯惠陪伴儿子陈驾桦成长。 叶伟豪摄

陈驾桦弹琴伴奏,陈锦鸿高声歌唱,默契十足。 叶伟豪摄

▲陈驾桦弹琴伴奏,陈锦鸿高声歌唱,默契十足。 叶伟豪摄

陈锦鸿与杜雯惠笑言,乐见儿子多年的转变与进步。 叶伟豪摄

▲陈锦鸿与杜雯惠笑言,乐见儿子多年的转变与进步。 叶伟豪摄

陈驾桦的毕业照记录重要一刻。 受访者提供

▲陈驾桦的毕业照记录重要一刻。 受访者提供

陈驾桦在3岁半时仍未能说话,后来确诊为自闭症。 受访者提供

▲陈驾桦在3岁半时仍未能说话,后来确诊为自闭症。 受访者提供

陈锦鸿与陈驾桦不同时期合影,岁月流转,父子亲不变。

▲陈锦鸿与陈驾桦不同时期合影,岁月流转,父子亲不变。

杜雯惠指,最大的愿望是儿子能活得快乐。 资料图片

▲杜雯惠指,最大的愿望是儿子能活得快乐。 资料图片

“我最关心的,一直都是他开不开心。”杜雯惠分享,每当驾桦压力大时,会带他到内地走一圈、看音乐剧、吃喜欢的食物,“10多年来我做的事都差不多,就是那个方向。他现在需要甚么?如何让他舒服一点?”

从“被照顾”到“共同生活”

谈及儿子的转变,陈锦鸿形容,驾桦从过去单纯的“被照顾”,成长为如今的“共同生活”,不知不觉,儿子已成为他生命中的一位导师。他笑着说,16岁的驾桦与18岁的驾桦,在思考方式和行为模式上已截然不同,“这种转变也让我不断反思自己,他让我成为更好的自己,也让我更喜欢现在的自己。”

两人的开明,让驾桦有机会尝试不同事物,也更了解自己。他曾学习过多种才艺,如绘画、唱歌,还有钢琴。令人意外的是,在学琴前,驾桦曾对音乐极为抗拒,杜雯惠回忆,“他小时候,我一唱歌他就掩住我的嘴巴,一播音乐他就按停。”

直至2019年,电影《波希米亚狂想曲》(Bohemian Rhapsody)改变了一切。看完后,驾桦突然对妈妈说:“我想学琴。”原因也很单纯,他希望像费迪・墨格利(Freddie Mercury)那样站上舞台演出。陈锦鸿当时替他分析,“想唱歌,也要懂创作,最适合的入门方法就是学钢琴。”

抗拒音乐的孩子,慢慢成为用音乐表达自己的少年;从最初只是“玩一玩”,到后来换了更好的琴、考取演奏级资格,只用了短短5年。如今,他正准备首场钢琴独奏会。

一部电影打开音乐之门

杜雯惠强调,“最重要的不是他弹得有多好,而是他付出了多少。观众看到的不只是演奏技巧,还有他的转变。”她希望观众能看见驾桦如何一步步走到今天,“就像你看到有人在台上翻筋斗,背后练了很多次才能成功。驾桦现在站上舞台,本身就是一种肯定。”

音乐会前夕,驾桦埋首练习,访问也在琴房进行。他说,最喜欢弹奏萧邦的《降B小调第一号夜曲》(Nocturne in B-flat minor),尤其最近经历失恋,更能掌握其中的情感。他也享受创作音乐,自创曲如《Get Some Water》,第一段的和弦灵感来自披头四。

在校内演出中,他曾经弹奏萧邦的《升C小调圆舞曲》(Waltz in C-sharp minor),获观众正面回应。他不讳言,自己很喜欢掌声,也享受站在舞台的感觉,但也知道唱歌和弹琴都“不是容易的事”。他愿意花时间准备,也喜欢和父母一起努力的过程。

驾桦的改变,不只体现在琴艺进步上,也表现在生活中的小细节。杜雯惠指,以往驾桦不会帮人拉门、不会让人先走,如今会按着门让人通过,会留下好吃的给家人,也会关心妈妈是否累了,“不是我们教他的,而是他自己慢慢学会、理解的。”

在生活中悄悄改变

“他们是会变的,只是慢一点。”杜雯惠提到,希望劝慰其他家长“不用太担心”,“孩子小时候做不好一些事,不是世界末日;他长大后会自行修正。”陈锦鸿也说,儿子最让他欣慰的改变,就是“愿意改变”。

每个音符都有它出现的时机,父母能做的是耐心守候。谈到未来,杜雯惠相信,驾桦终将走出属于自己的生活方式,不一定要成家立室、追逐世俗定义的成功,但必须找到“让自己快乐”的方法,“可能将来有间房、有架琴,他就会觉得这是理想生活;哪一天他不想弹琴了也没关系,但至少他知道自己有选择的权利。”

驾桦话不多,但句句真诚。他最想对父母说:“谢谢你们!这一路真的不容易,对你们来说是,对我来说也是。”他记得全家旅行的特别时刻,也记得爸爸教他唱歌的模样,“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我想对他们的支持说声谢谢。”

下周六,驾桦将坐在钢琴前,弹奏那些练习无数次的旋律。他的父母会坐在观众席上,像多年来的那样,没有离开,始终同行。演出总有曲终人散的一刻,但陪伴的故事仍在继续,或许不完美,却能一起走得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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