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特朗普政府周四（7月31日）公布对等关税最新税率，瑞士税率竟比4月首度公布时还要高，从31%增为39%，举国错愕愤怒。39%居全欧洲之冠也是全世界第4高，仅次于巴西（50%）、叙利亚（41%）、老挝与缅甸（均为40%），瑞士表达失望之余仍将持续谈判。对照官方先前信心满满姿态，瑞士媒体称这是510年以来最大挫败。

综合英国广播公司、美国CNBC、路透社1日报道，特朗普4月2日公布美国针对全球贸易伙伴的对等关税税率，美中贸易角力最受瞩目莫，瑞士今年5月还接待美中官员在日内瓦举行第一轮经贸谈判。当时，兼任财政部长的瑞士总统凯勒苏特（Karin Keller-Sutter）与美国财长贝森特会晤后微笑露面宣告，瑞士很可能在英国之后成为第2个与华府达成协议的国家，她还称10%基础关税颇有吸引力。瑞媒此前报道官方预估税率10%左右。

8月1日期限一到，39%税率令全国震惊愤怒，这天还是瑞士国庆日。凯勒苏特在截止前几小时与特朗普最后一次通话毫无进展。瑞士财政部说，这与7月4日密集谈判后的两国联合声明草案大有不同；知情人士说，瑞方一直在等待签署初步框架协议。《展望报》（Blick）形容这是瑞士1515年在“马里尼亚诺战役”（Battle of Marignano）败给法国以来的最大败绩。瑞士政坛有人认为瑞士策略太过强硬，有人觉得太过讨好。实际情况是特朗普就爱“大买卖”，瑞士远不及这个标准。

瑞士政府认为症结在于美国贸易逆差。白宫数据显示2024年美国对瑞士贸易逆差380亿美元。BBC报道逆差达474亿美元，若加计服务业顺差，逆差为220亿美元。瑞士出口美国主要货物包括药品、黄金首饰、钟表、工具机。为缩小逆差，瑞士已把来自美国工业产品关税降到零，雀巢、诺华等瑞士企业也承诺要在美国投资，动辄几十亿美元。瑞士政府声称为美国创造40万个就业机会。

瑞士人不爱美国货

▲瑞士日内瓦湖畔的维薇镇（Vevey）的雀巢自有品牌超市陈列Nesspresso胶囊咖啡产品。（美联社）

瑞士与美国人口悬殊，难以平衡逆差，甭提许多瑞士人无意购买美国商品。高油耗的汽车不适合阿尔卑斯山区行驶，美国起司、巧克力也不合瑞士人口味。美国则是瑞士最大出口国，2024年出口额达653亿瑞郎（812亿美元），占出口总额6分之1，其中350亿美元是药品。最新生效日8月7日之前若无法压低税率，39%的关税将对瑞士经济造成重击。

民间一片哀叹愤怒。瑞士机械、电子与金属产业公会（Swissmem）表示，瑞士经济每分每秒赚到的钱都来自国际贸易。代表企业界的瑞士全国工商总会（Economiesuisse）外贸主任阿特朗德（Jan Atteslander）强调，务必与美国建立可靠关系，反映美国这个最大市场贸易政策反复带来的不安。钟表业者说，品牌无法承受39%高额关税，“情况失控了”。

瑞士还能怎么办？

白宫给出的最新生效日是8月7日，瑞士官方已表示会争取继续谈判。目前药品暂时不在39%关税之列，但有可能遭华府个别课税，特朗普日前喊出可能达到200%。投资承诺与零关税早就派上用场，台面上只剩报复惩罚策略一途，例如撤回投资承诺、采行报复关税、取消采购F-35战机订单。

凯勒苏特此前表示，瑞士已对99.3%的美国货品开放市场，政府让步空间实在有限。她在国庆日演说后受访表示，此前与美方谈判顺利，但特朗普眼中真正障碍是贸易逆差。许多瑞士人觉得自己的国家因为最具竞争力与创新力的特色而受到惩罚；也有人认为瑞士不缺因应经济冲击的经验，一定能想出度过难关的办法。

人口悬殊 天天消费也难平衡

瑞士美国商会执行长萨加尔（Rahul Sahgal）说，他国以巨额投资压低关税，身为对美第7大投资国的瑞士正考虑承诺投资1500亿美元，对于瑞士经济规模而言已是极大数目。他表示，经历多轮谈判关税不减反增令人大感失望，39%怎么算出来的也很难说清楚，但只要谈判没结束，额外关税仍可能不会上路。他强调，瑞美双方在货品与服务贸易维持平衡，但特朗普只重视货品：“瑞士人口仅900万，美国人口约3亿。即使每个瑞士人天天喝一瓶波本威士忌、吃一片美国牛排、买一辆哈雷机车，我们也无法实现货贸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