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前,马斯克还是特朗普最亲密的盟友。如今二人彻底翻脸,“大而美”法案签署当天,马斯克在X平台发起投票,65.4%的参与者支持成立新政党。“实现这一目标的一种方式是,将精力集中在2至3个参议院席位和8至10个众议院选区上。”马斯克如此阐述自己的策略。鉴于当前国会两党席位差距微弱,十几个席位足以成为立法表决的决定性力量。
借用古希腊“勒乌克特拉战役”的军事策略,马斯克提出“在战场上对特定地点实施极度集中的力量打击”。这种精准打击策略与传统政党全面竞选形成鲜明对比。政策纲领上,马斯克确认新党将推行“削减债务、军事AI化、支持科技发展、减少监管、保障言论自由”等主张。他试图在驴象两党之间开辟一条科技导向的中间道路。
拥有超过3500亿美元资产的全球首富,马斯克掌握着X平台这一舆论阵地,旗下政治行动委员会已建立基层布局。金钱、媒体与草根组织的结合,赋予“美国党”前所未有的第三党起点。
美国选举制度的“赢者通吃”原则,构成了第三党难以逾越的高墙。乔治城大学政治学教授诺埃尔指出:“在美国,你必须完全胜出才能获得回报。与其他民主国家不同,你无法通过成立一个小党派,赢得20%或30%的选票,从而在立法机构中获得相应席位”。上一次有第三党总统候选人获得选举人票还是在1968年。1992年,亿万富翁佩罗获得19%的普选票,却未赢得任何选举人票。
各州为新政党设置的重重障碍同样令人生畏。在加利福尼亚州,一个新政党需招募约7.5万名注册党员或收集110万个选民签名。选举律师卡佩尔坦言:“所有州的州法律都偏向两大政党,并尽可能为第三党制造障碍”。
美国历史上第三党往往如流星划过。瓦尔多斯塔州立大学政治学家塔马斯分析:“他们迅速崛起,在各地推出一大批候选人,然后让主要政党头痛。他们基本上是在吸走选票”。这种“搅局者效应”曾多次重创主流政党。2000年,绿党候选人纳德分流了民主党关键选票,间接帮助小布殊入主白宫。
资金劣势是第三党的先天不足。2024年美国大选支出接近160亿美元,任何新兴政党都难以企及这样的资金规模。杜克大学麦科克尔教授指出,“美国党”更现实的威胁可能是分流共和党选票,在北卡罗来纳等摇摆州改变两党力量对比。这种分流效应可能使2026年中期选举成为共和党的噩梦。
“大而美”法案引发的决裂背后,是美国37万亿美元国债的沉重阴影。该法案预计将在未来十年为美国债务再添3万亿美元。在这一背景下,马斯克的“美国党”若能聚焦财政责任,或许能在对两党财政政策失望的选民中找到突破口。
威斯康辛州最高法院选举中,马斯克投入2000万美元仍以失败告终的教训犹在眼前。特朗普轻描淡写地将马斯克的努力称为“荒谬”,但真正荒谬的是两党在财政悬崖边持续跳舞的政治现实。未来“美国党”的成败或许不再重要,真正的问题是:美国能否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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