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状动脉心脏病(冠心病)在香港十分普遍,若有冠状动脉血管出现堵塞,随时命悬一线。的士司机谢先生约于10年前发现在3条冠状动脉中,有一条已“塞了七成”,另一条亦“塞咗一半”。私家医院建议他“通波仔”(冠状动脉介入治疗),免除后患,惟他考虑到手术费不菲,决定转向公立医院求医。
▲私家医院建议他“通波仔”(冠状动脉介入治疗),免除后患,惟他考虑到手术费不菲,决定转向公立医院求医。
▲谢先生自从知道血管出问题后,已戒烟戒酒,定时服药。
医生:喺香港医疗制度下未使通住
岂料多年来,公院医生一直只采用药物控制策略,并未安排他入“手术队”。他曾追问其在公院的主诊医生,为何其建议与私院截然不同,“佢答得好文雅,话系医学角度(我)系需要通波仔,但喺香港医疗制度下就未使通住。”
现年70岁的谢先生每年均会验血,约十多年前一次检查中,发现血压突然飙高,随即按私家医生建议,接受磁力共振检查,结果三大冠状动脉仅得一条正常,“私院看了报告建议我‘通波仔’,但一问才知手术费差不多要20万港元,实在负担不起,没法子只能取了转介信去公院排期。”
不过,谢先生在公院却未能进入轮候“通波仔” 的队伍,需先接受药物治疗。此后,谢先生一直服用薄血药、降胆固醇及降血压类药物,每次在心脏科覆诊仅量血压及问症,“次次都系问有无心口痛等病征,取药后便了事。”直至一年后,他被安排接受电脑扫描,因发现患鼻窦炎及喉咙“有粒泡”,再被转介至其他公院,“新界东联网所有医院我去匀晒,后来又再转去老人科。”
医护以曾俊华心脏病发为例:无优待
谢坦言,自知“心有事”,一直提心吊胆,外出必随身携带“脷底丸”,亦困惑公院的治疗建议为何与私院完全不同。他说:“问过公院心脏科点解,医生用坑渠嚟比喻,称坑渠塞到满还是可以去水。”医护人员更“讲故事”,称前财政司司长曾俊华在2009年心脏病发时,也是晕倒后才送入公院“通波仔”,“高级公务员也不会有优待。”
惟随着年龄增长,危机显现。至2020年时,谢先生不时出现心跳加速、心口“乸住痛”迹象,每次持续十多秒,即不敢怠慢往急症室求诊,但医生却说他没问题,认为可能是心理作用。他回想,自从知道血管出问题后,已戒烟戒酒,定时服药,每周量血压的数值亦正常,“曾问公院为何不再为我照磁力共振,确认3条冠状动脉的现况,但医生指他病情稳定,要排很长时间,反建议写转介信给他到私院进行。”
对于未来的治疗路向,谢先生指公院心脏科已为他“close file”,促他若有不妥才到急症室。家人近日讨论应否回内地“通波仔”,但他坦言对内地医生的信心不大,“但现在看到深圳口岸全部都干干净净,已经改观。”
医生:紧急时通波仔危险性更高
港大临床医学院内科学系临床教授姚启恒指,不时见到公院病人在轮候进行“通波仔”手术期间发病,结果需做紧急手术。且因急性心脏病发无法预测,病人可能在街上或家中发病,未及入院已死亡。即使及时送院,病人也可能因心肌梗塞,引致心脏肌肉逐步坏死,使其身体状况变得相当不稳定,增加“通波仔”的难度,他坦言:“假设正常通波仔手术的危险性是1%,紧急情况下通波仔会令危险性增至5%。”
姚启恒续指,国家医疗保障局在前年起集体采购“通波仔”手术使用的血管支架,使支架成本大幅下降至约1,000元人民币(约1,100港元)一条,与香港动辄逾一万港元一条,相差10倍;手术费亦大幅下降,以植入1至2个支架计,港人在内地动刀仅需4至5万元人民币。
心脏科专科医生胡志和表示,一般评估需否“通波仔”要看三大现象,一是病人曾有疼痛,二是冠状动脉中有血管已阻塞7成或以上,三是心脏供血不足,“血管塞几多成并不是唯一的金标准。”
医管局:年进行约7000“通波仔”手术
医管局回复指,近年每年平均处理逾两万宗冠心病新症,年均进行约7000宗“通波仔”及约500宗“搭桥”(冠状动脉绕道)手术。医管局专科门诊亦会就新转介个案实施分流,若轮候期间病人的状况有变,可返回所属专科门诊评估是否需将诊期提前,或可考虑到急症室求诊,但该局未有直接回应病人平均需轮候多久才能进行“通波仔”手术。被问到血管需“几成塞”才会排期做手术,局方指“通波仔”及“搭桥”手术均有不适用情况,需由心脏科或心胸外科专科医生因应临床情况作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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